旧时代,物质生活极度贫乏,活不下去的一些人中,有的忍饥挨饿,有的则铤而走险,落草为寇。他们一般啸聚在一些偏僻的大山或大泽中,打劫来往的客商,官宦人家以及平民百姓。有的标榜自己是“劫富济贫,替天行道”,有的说自己开荒种地,从不骚扰百姓。但大部分落草为寇的人都是强盗,从事着不花钱的买卖。贼人如此之众,跨越朝代如此之多,以致都有了专门用来劫道的山歌。
山歌的内容大体相同,简洁明了,主题明确,合辙押韵,但从字里行间还是看出一点差别来。
听刘兰芳的评书,最早接触了拦路抢劫的山歌。内容为“此路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,如要打此过,留下买路钱,牙崩半个说不字,你来看,让你刀下做鬼。”这算是比较文明的强盗,还知道为自己劫道找借口,不是我劫你的钱财,是你花钱买路。当然,你如果不花钱买路,那就得死。
之后读了一些侠义小说,里面也是强盗林立,山歌就更多了。“不种桑来不种麻,全凭利刃做生涯,若有客商从此过,先要金银去养家。”这个山歌说得清楚,我们不稼不穡,全靠刀口生活,为了养家,只能出此下策。
还有更大胆的强盗,敢公开叫板朝廷。“不怕王法不怕天,终朝酒醉在人间,就是天子从此过,也得留下买路钱。”“不怕王法不怕天,也要金银也要钱,东西物件全留下,闪出道路放回还。牙崩半个不字,一棍一个染黄泉。”
这些强盗一般是打劫钱财,虽然也有时候抢男霸女,弄个压寨夫人什么的,但还不至于厚颜无耻地公开叫嚣抢夺妇女家眷。莲花党却不这样,他们不仅要钱财,还要妇女。“不怕王法不怕天,也要女眷也要钱;驾登九五从此过,留下人钱放回还。牙崩半个不字,英雄刀下染黄泉。”这首山歌,可以说集所有山歌之大成,还加上一条“也要女眷”,这就更厚颜无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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